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kāi )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xǐ )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路上慢慢(màn ),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hěn )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de )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biān )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有敞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偏偏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zhè )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bú )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以为一个(gè )姑娘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老枪此时说出了我与他交往以来最有文(wén )采的一句话:我们是连经验都没(méi )有,可你怕连精液都没有(yǒu )了,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吧。 然后是老枪,此人在有钱以后回到原(yuán )来的地方,等候那个初二(èr )的女孩子,并且想以星探的名义(yì )将她骗入囊中,不幸的是老枪等了一个礼拜那女孩始终没有出现,最后才终于想(xiǎng )明白原来以前是初二,现在已经(jīng )初三毕业了。 而这样的环(huán )境最适合培养诗人。很多中文系的家伙发现写小说太长,没有前途,还是写诗比较符合(hé )国情,于是在校刊上出现(xiàn )很多让人昏厥的诗歌,其中有一(yī )首被大家传为美谈,诗的具体内容是: 我说:你看这车你也知道,不如我发动了(le )跑吧。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yī )样的艺术,人家可以卖艺(yì ),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而我往路边(biān )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的(de ),而我所会的东西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 第一次真正去远一点的地方是一个人(rén )去北京,那时候坐上火车真是感(gǎn )触不已,真有点少女怀春(chūn )的样子,看窗外景物慢慢移动,然后只身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下了火车去什么地方(fāng )都不知道。以后陆陆续续(xù )坐了几次火车,发现坐火车的诸(zhū )多坏处,比如我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呼噜,还有(yǒu )大站小站都要停,恨不得(dé )看见路边插了个杆子都要停一停(tíng ),虽然坐火车有很多所谓(wèi )的情趣,但是我想所有声称自己喜欢坐火车旅行的人八成是因为买不起飞机票,就如同(tóng )所有声称车只是一个代步(bù )工具只要能挪动就可以不必追求豪华舒适品牌之类的人只是没钱买好车一样,不信送他(tā )一个奔驰宝马沃尔沃看他(tā )要不要。 又一天我看见此人车停(tíng )在学校门口,突然想起自(zì )己还有一个备用的钥匙,于是马上找出来,将车发动,并且喜气洋洋在车上等那家伙出(chū )现。那人听见自己车的声(shēng )音马上出动,说:你找死啊。碰我的车? 此后我又有了一个女朋友,此人可以说来也匆匆(cōng )去也匆匆,她是我在大学(xué )里看中的一个姑娘,为了对她表(biǎo )示尊重我特地找人借了一(yī )台蓝色的枪骑兵四代。她坐上车后说:你怎么会买这样的车啊,我以为你会买那种两个(gè )位子的。 而我为什么认为(wéi )这些人是衣冠禽兽,是因为他们脱下衣冠后马上露出禽兽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