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景厘(lí )也不必难过,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 她很想开口问,却还是更想等给爸爸剪完了指甲,再(zài )慢慢问。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偏长的指(zhǐ )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gòu )。 景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才抬起头来,温柔又平静地看着他,爸爸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好了,现在只要能重新和爸(bà )爸(bà )生活在一起,对我而言,就已(yǐ )经足够了。 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继续治疗,意义不大。 她哭得不能自已,景彦(yàn )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伸出(chū )不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上(shàng )的眼泪。 景厘缓缓摇了摇头,说:爸爸,他跟别人公子少爷不一(yī )样,他爸爸妈妈也都很平易近(jìn )人(rén ),你不用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