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然也忍不住(zhù )道:叔叔,一切等详尽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可以吗(ma )? 景(jǐng )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透过半掩的房门,听着楼下(xià )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模糊的声音,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lí )这么小声,调门扯得老高:什么,你说你要来这里住?你(nǐ ),来这里住? 早年间,吴若清曾经为霍家一位长辈做过肿(zhǒng )瘤切除手术,这些年来一直跟霍柏年保持着十分友好(hǎo )的关(guān )系,所以连霍祁然也对他熟悉。 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shì )片刻,终于再度开口道:从小到大,爸爸说的话,我有些(xiē )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qīng )清楚楚。就像这次,我虽然听不懂爸爸说的有些话,可是(shì )我记得,我记得爸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话我知道,爸(bà )爸一(yī )定是很想我,很想听听我的声音,所以才会给我打电(diàn )话的,对吧?所以,我一定会陪着爸爸,从今往后,我都(dōu )会好好陪着爸爸。 已经造成的伤痛没办法挽回,可是你离(lí )开了这个地方,让我觉得很开心。景彦庭说,你从小(xiǎo )的志(zhì )愿就是去哥大,你离开了这里,去了你梦想的地方,你一定会生活得很好 景厘原本有很多问题可以问,可是她(tā )一个都没有问。 这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再加上所有的检(jiǎn )查结果都摆在景厘面前,她哪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个(gè )人都没有提及景家的其他人,无论是关于过去还是现(xiàn )在,因为无论怎么提及,都是一种痛。 景彦庭低下头,盯(dīng )着自己的手指甲发了会儿呆,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很快(kuài )景厘就坐到了他身边,一手托着他的手指,一手拿着指甲(jiǎ )刀,一点一点、仔细地为他剪起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