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春天即将夏天,我们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没(méi )有春天,属于典型的脱了棉袄穿短袖的气候,我们寝室从(cóng )南方过来的几个人都对此表示怀疑,并且艺术地认为春(chūn )天(tiān )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结果老夏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回到(dào )现实,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老夏说:你们丫仨傻×难道没(méi )发现这里的猫都不叫春吗? 但是我在上海没有见过不是越(yuè )野车就会托底的路,而且是交通要道。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wéi )什么一样的艺术,人家可以卖艺,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mài )不(bú )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而我(wǒ )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个人(rén )都会的,而我所会的东西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 于是(shì )我掏出五百块钱塞她手里说:这些钱你买个自行车吧,正(zhèng )符合条件,以后就别找我了。 当年冬天即将春天的时候(hòu ),我们感觉到外面的凉风似乎可以接受,于是蛰居了一个(gè )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动,内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半(bàn )路上给冻回来继续回被窝睡觉。有女朋友的大多选择早(zǎo )上冒着寒风去爬山,然后可以乘机揩油。尤其是那些和女(nǚ )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然后又没有肌肤之亲的(de )家(jiā )伙,一到早上居然可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床,然后拖(tuō )着姑娘去爬山,爬到一半后大家(jiā )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qù ),此时那帮男的色相大露,假装温柔地问道:你冷不冷(lěng )? 次日,我的学生生涯结束,这意味着,我坐火车再也不能(néng )打折了。 这段时间我疯狂改车,并且和朋友开了一个改(gǎi )车(chē )的铺子。大家觉得还是车好,好的车子比女人安全,比(bǐ )如车子不会将你一脚踹开说我找(zhǎo )到新主人了;不会在你有(yǒu )急事情要出门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机盖上抹口(kǒu )红;不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对你说我正好这几天来那个不(bú )能发动否则影响行车舒适性;不会有别的威武的吉普车(chē )擦身而过的时候激动得到了家还熄不了火;不会在你激烈(liè )操控的时候产生诸如侧滑等问题(tí );不会要求你三天两头给(gěi )她换个颜色否则不上街;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加黄喜力的(de )机油否则会不够润滑;不会在你不小心拉缸的时候你几个(gè )巴掌。而你需要做的就是花钱买她,然后五千公里保养(yǎng )一下而不是每天早上保养一个钟头,换个机油滤清器,汽(qì )油滤清器,空气滤清器,两万公(gōng )里换几个火花塞,三万公(gōng )里换避震刹车油,四万公里换刹车片,检查刹车碟,六(liù )万公里换刹车碟刹车鼓,八万公里换轮胎,十万公里二手(shǒu )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