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zhe )头,剪得(dé )很小心,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要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 景(jǐng )厘这才又轻轻笑了笑,那先吃饭吧,爸爸,吃过饭你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去医院,好不好? 只是他已(yǐ )经退休了好几年,再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行踪不定,否则霍家肯定一早就已经(jīng )想到找他(tā )帮忙。 她话说到中途,景彦庭就又一次红了眼眶,等到她的话说完,景彦庭控制不住(zhù )地倒退两步,无力跌坐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额头,口中依然喃喃重复:不该(gāi )你不该 所(suǒ )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在她离开桐城,去了newyork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 尽管景(jǐng )彦庭早已(yǐ )经死心认命,也不希望看到景厘再为这件事奔波,可是诚如霍祁然所言——有些事,为人子女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做——在景厘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他去淮市一段时间时,景彦庭(tíng )很顺从地(dì )点头同意了。 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 你有!景厘说着(zhe )话,终于(yú )忍不住哭了起来,从你把我生下来开始,你教我说话,教我走路,教我读书画画练琴(qín )写字,让我坐在你肩头骑大马,让我无忧无虑地长大你就是我爸爸啊,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yuǎn )都是我爸(bà )爸 景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才抬起头来,温柔又平静地看着他,爸爸想告诉我(wǒ )的时候再说好了,现在只要能重新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是不相关的(de )两个人,从我们俩确定关系的那天起,我们就是一体的,是不应该分彼此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