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厘轻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再(zài )没办法落下去。 景彦庭低下(xià )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发了会儿呆,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tóu )。 虽然给景彦庭看病的这位(wèi )医生已经算是业内有名的专家,霍祁然还是又帮忙安排了(le )桐城另外几位知名专家,带(dài )着景彦庭的检查报告,陪着(zhe )景厘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跑。 果不其然,景厘选了一个很(hěn )一般的,环境看起来甚至不(bú )是那么好的、有些陈旧的小公寓。 她低着头,剪得很小心(xīn ),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zhǐ )甲的时候还要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tǐ ),不中用了,从回国的时候(hòu )起,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小厘,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已(yǐ )经足够了 他的手真的粗糙,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微微(wēi )泛黄,每剪一个手指头,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