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一起跨入车厢的那一刻,那种舒适的感觉就像炎热时香甜地躺在海面的浮床上一样。然后,大家一言不发,启动车子,直奔远方,夜幕中的高速公路就像通往另外一(yī )个世界,那种自由(yóu )的感觉仿(fǎng )佛使我又(yòu )重新回到(dào )了游戏机中心。我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向前奔驰,FTO很有耐心承受着我们的沉默。 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面过了(le )三年的生(shēng )活,而你(nǐ )们的变化(huà )可能仅仅(jǐn )是从高一(yī )变成了高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以后每年我都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时间大大向前推(tuī )进,基本(běn )上每年猫(māo )叫春之时(shí )就是我伤(shāng )感之时。 车子不能(néng )发动的原因是没有了汽油。在加满油以后老夏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操练车技,从此开始他的飙车生涯。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méi )准给谁西(xī )部大开发(fā )掉了。我(wǒ )觉得当时(shí )住的是中(zhōng )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老枪此时说出了我与他交往以来最有(yǒu )文采的一(yī )句话:我(wǒ )们是连经(jīng )验都没有(yǒu ),可你怕(pà )连精液都没有了,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