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dài )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rén )来看我了。在探望(wàng )过程中他多次表达(dá )了对我的感谢,表(biǎo )示如果以后还能混(hún )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老夏在一天里赚了一千五百块钱,觉得飙车不过如此。在一段时间里(lǐ )我们觉得在这样的(de )地方,将来无人可(kě )知,过去毫无留恋(liàn ),下雨时候觉得一(yī )切如天空般灰暗无(wú )际,凄冷却又没有人可以在一起,自由是孤独的而不自由是可耻的,在一个范围内我们似乎无比自由,却时常感觉最终我们是在被人利用,没有漂亮的姑娘可以陪伴我们度过。比如在下雨的(de )时候我希望(wàng )身边可(kě )以有随便陈露徐小(xiǎo )芹等等的人可以让(ràng )我对她们说:真他(tā )妈无聊。当然如果(guǒ )身边真有这样的人我是否会这样说很难保证。 而老夏没有目睹这样的惨状,认为大不了就是被车撞死,而自己正在年轻的时候,所谓烈火青春,就是这样的。 当天阿超给了老夏一千块钱的见面礼,并且(qiě )在晚上(shàng )八点的时候,老夏(xià )准时到了阿超约的(de )地方,那时候那里(lǐ )已经停了十来部跑(pǎo )车,老夏开车过去的时候,一帮人忙围住了老夏的车,仔细端详以后骂道:屁,什么都没改就想赢钱。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tiān ),建筑(zhù )土气,如果不说这(zhè )是北京还没准给谁(shuí )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shì )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我喜欢(huān )车有一个很重要的(de )原因是赛车这个东(dōng )西快就是快,慢就(jiù )是慢,不像所谓的(de )文艺圈,说人的欣赏水平不一样,所以不分好坏。其实文学这个东西好坏一看就能知道,我认识的一些人遣词造句都还停留在未成年人阶段,愣说是一种风格也没有办法。 而那些学文科的,比如什么摄(shè )影、导(dǎo )演、古文、文学批(pī )评等等(尤其是文学(xué )类)学科的人,自豪(háo )地拿出博士甚至还(hái )加一个后的文凭的时候,并告诉人们在学校里已经学了二十年的时候,其愚昧的程度不亚于一个人自豪地宣称自己在驾校里已经开了二十年的车。 第二是善于打小范围的配合。往往是三个互相认识的哥(gē )儿们,站在方圆五米的一(yī )个范围里面,你传(chuán )我我传他半天,其(qí )他七个人全部在旁(páng )边观赏,然后对方逼近了,有一个哥儿们(这个哥儿们往往是站得最靠近自家大门的)支撑不住,突然想起来要扩大战线,于是马上醒悟,抡起一脚,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