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海以后,我借(jiè )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cóng )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bái )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一个礼(lǐ )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xiǎo )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wén )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当年春天中旬,天气开始暖和。大家这才开始(shǐ )新的生活,冬天的寒冷让大家心有余悸,一些人甚至可以看着《南方日报》上南(nán )方两字直咽口水,很多人复苏以后第一件(jiàn )事情就是到处打听自己去年的仇人有没有(yǒu )冻死。还有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姑娘(niáng )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堂跑,看看今天的馒头(tóu )是否大过往日。大家都觉得秩序一片混乱(luàn )。 次日,我的学生生涯结束,这意味着(zhe ),我坐火车再也不能打折了。 在小时候我(wǒ )曾经幻想过在清晨的时候徜徉在一个高等(děng )学府里面,有很大一片树林,后面有山(shān ),学校里面有湖,湖里有鱼,而生活就是钓鱼然后考虑用何种方式将其吃掉。当(dāng )知道高考无望的时候,我花去一个多月的(de )时间去研究各种各样的大学资料,并且(qiě )对此入迷,不知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漂(piāo )亮,而且奇怪的是当我正视自己的情况的(de )时候居然不曾产生过强烈的失望或者伤(shāng )感,在最后填志愿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志愿是湖南大学,然后是武汉大学,厦门大(dà )学,浙江大学,黑龙江大学。 对于摩托车(chē )我始终有不安全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在(zài )小学的时候学校曾经组织过一次交通安全(quán )讲座,当时展示了很多照片,具体内容不(bú )外乎各种各样的死法。在这些照片里最(zuì )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一张一个骑摩托车的人被大卡车绞碎四肢分家脑浆横流皮肉满(mǎn )地的照片,那时候铁牛笑着说真是一部绞(jiǎo )肉机。然后我们认为,以后我们宁愿去(qù )开绞肉机也不愿意做肉。 开了改车的铺子(zǐ )以后我决定不再搞他妈的文学,并且从香(xiāng )港订了几套TOPMIX的大包围过来,为了显示实(shí )力甚至还在店里放了四个SPARCO的赛车坐椅,十八寸的钢圈,大量HKS,TOMS,无限,TRD的现货,并且大家出资买了一部富康改装得像妖怪(guài )停放在门口,结果一直等到第三天的时(shí )候才有第一笔生意,一部本田雅阁徐徐开(kāi )来,停在门口,司机探出头来问:你们这(zhè )里是改装汽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