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庭的确很清醒,这两天,他其实(shí )一直都很平静,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认命的讯息。 景厘缓缓(huǎn )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抬起眼来看着他,低声道: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le ),对我而言,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跟爸爸分开的日子,我(wǒ )是(shì )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一直(zhí )—— 我家里不讲求您说的这些。霍祁然说,我爸爸妈妈和妹妹都很喜(xǐ )欢(huān )景厘。对我和我的家人而言,景厘都只需要做她自己。 景厘!景彦庭(tíng )一(yī )把甩开她的手,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我想了很多办法,终(zhōng )于(yú )回到了国内,回到了桐城,才发现你妈妈和哥哥都走了,你也已经离(lí )开了桐城 你走吧。隔着门,他的声音似乎愈发冷硬,我不再是你爸爸(bà )了(le ),我没办法照顾你,我也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不要再来找我。 景厘(lí )也(yě )没有多赘述什么,点了点头,道:我能出国去念书,也是多亏了嫂子(zǐ )她的帮助,在我回来之前,我们是一直住在一起的。 打开行李袋,首先(xiān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大袋子药。 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继续治疗,意义不大。 痛哭之后,平复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事,是(shì )继(jì )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