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只觉得旁边一阵凉风,一部白色(sè )的车贴着我的腿呼啸过去,老夏一躲,差点撞路沿上,好不容易控制好车,大声对我(wǒ )说:这桑塔那巨牛×。 电视(shì )剧搞到一半,制片突然觉得没意思,可能这个东西出来会赔本,于是叫来一帮专家开(kāi )了一个研讨会,会上专家扭(niǔ )捏作态自以为是废话连篇,大多都以为自己是这个领域里(lǐ )的权威,说起话来都一定是(shì )如何如何,并且搬出以前事(shì )例说明他说话很有预见性,这(zhè )样的人去公园门口算命应当(dāng )会更有前途。还有一些老家伙骨子里还是抗战时的东西,却要装出一副思想新锐的模(mó )样,并且反复强调说时代已(yǐ )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仿佛我们都不知道这一点似的,这(zhè )样的老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me )都要交给年轻人处理,其实(shí )巴不得所有的酒吧舞厅都改成(chéng )敬老院。 - 而我为什么认为这(zhè )些人是衣冠禽兽,是因为他们脱下衣冠后马上露出禽兽面目。 当我们都在迷迷糊糊的(de )时候,老夏已经建立了他的(de )人生目标,就是要做中国走私汽车的老大。而老夏的飙车(chē )生涯也已走向辉煌,在阿超(chāo )的带领下,老夏一旦出场就(jiù )必赢无疑,原因非常奇怪,可(kě )能对手真以为老夏很快,所(suǒ )以一旦被他超前就失去信心。他在和人飙车上赢了一共两万多块钱,因为每场车队获(huò )胜以后对方车队要输掉人家一千,所以阿超一次又给了老夏五千。这样老夏自然成为(wéi )学院首富,从此身边女孩不(bú )断,从此不曾单身,并且在(zài )外面租了两套房子给两个女朋(péng )友住,而他的车也新改了钢(gāng )吼火花塞蘑菇头氮气避震加速管,头发留得刘欢长,俨然一个愤青。 在小时候我曾经(jīng )幻想过在清晨的时候徜徉在一个高等学府里面,有很大一片树林,后面有山,学校里(lǐ )面有湖,湖里有鱼,而生活(huó )就是钓鱼然后考虑用何种方(fāng )式将其吃掉。当知道高考无望(wàng )的时候,我花去一个多月的(de )时间去研究各种各样的大学资料,并且对此入迷,不知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漂亮,而且奇怪的是当我正视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居然不曾产生过强烈的失望或者伤感,在最(zuì )后填志愿的时候我的第一个(gè )志愿是湖南大学,然后是武(wǔ )汉大学,厦门大学,浙江大学(xué ),黑龙江大学。 老夏马上用(yòng )北京话说:你丫危急时刻说话还挺押韵。 到了上海以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jiān ),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xiě )东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xiě )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wǒ )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zhè )三个小说里面。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五月。老夏和人飙车不幸撞倒路人,结果是大(dà )家各躺医院两个月,而老夏介绍的四部跑车之中已经有三部只剩下车架,其中一部是(shì )一个家伙带着自己的女朋友(yǒu )从桥上下来,以超过一百九十迈的速度撞上隔离带,比翼(yì )双飞,成为冤魂。 昨天我在(zài )和平里买了一些梨和长得很(hěn )奇怪的小芒果,那梨贵到我买的时候都要考虑考虑,但我(wǒ )还是毅然买了不少。回家一吃,果然好吃,明天还要去买。 - 次日,我的学生生涯结束(shù ),这意味着,我坐火车再也(yě )不能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