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推车前行,并且越推越悲愤,最后(hòu )把车扔在地上,对围观的(de )人说:这车我不要了,你们谁(shuí )要谁拿去。 当我们都在(zài )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夏已(yǐ )经建立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做中国走私汽车的老大。而老夏的飙车生涯也(yě )已走向辉煌,在阿超的带领下,老夏一旦出场就必赢无疑,原因非常奇怪,可(kě )能对手真以为老夏很快(kuài ),所以一旦被他超前就失(shī )去信心。他在和人飙车上赢了(le )一共两万多块钱,因为(wéi )每场车队获胜以后对方车(chē )队要输掉人家一千,所以阿超一次又给了老夏五千。这样老夏自然成为学院首(shǒu )富,从此身边女孩不断,从此不曾单身,并且在外面租了两套房子给两个女朋(péng )友住,而他的车也新改(gǎi )了钢吼火花塞蘑菇头氮气(qì )避震加速管,头发留得刘欢长(zhǎng ),俨然一个愤青。 然后(hòu )老枪打电话过来问我最近(jìn )生活,听了我的介绍以后他大叫道:你丫怎么过得像是张学良的老年生活。 此(cǐ )后我决定将车的中段和三元催化器都拆掉,一根直通管直接连到日本定来的碳(tàn )素尾鼓上,这样车发动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一加(jiā )速便是天摇地动,发动机到五(wǔ )千转朝上的时候更是天(tiān )昏地暗,整条淮海路都以(yǐ )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路人纷纷探头张望,然后感叹:多好的车啊,就是排气(qì )管漏气。 以后每年我都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时间大大向前推进,基本上每年猫(māo )叫春之时就是我伤感之时。 不过北京的路的确是(shì )天下的奇观,我在看台湾的杂(zá )志的时候经常看见台北(běi )人对台北的路的抱怨,其(qí )实这还是说明台湾人见识太少,来一次首都开一次车,回去保证觉得台北的路(lù )都平得像F1的赛道似的。但是台湾人看问题还是很客观的,因为所有抱怨的人都(dōu )指出,虽然路有很多都是坏的,但是不排除还有(yǒu )部分是很好的。虽然那些好路(lù )大部分都集中在市政府(fǔ )附近。 比如说你问姑娘冷(lěng )不冷然后姑娘点头的时候,你脱下她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然后说:我也很冷(lěng )。 到了上海以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pīn )命写东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gòng )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gěi )了《小说界》,结果没有(yǒu )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到今年我发现转眼已经(jīng )四年过去,而在序言里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要说的都在正文里,只是四(sì )年来不管至今还是喜欢我的,或者痛恨我的,我觉得都很不容易。四年的执著(zhe )是很大的执著,尤其是(shì )痛恨一个人四年我觉得比(bǐ )喜欢一个人四年更加厉害。喜欢只是一种惯性,痛恨却需要不断地鞭策自己才(cái )行。无论怎么样,我都谢谢大家能够与我一起安静或者飞驰。 至于老夏以后如(rú )何一跃成为作家而且还是一个乡土作家,我始终无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