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诊室人满为患,虽然他们来得(dé )也早,但有许多人远在他们前面,因此等了(le )足足两个钟头,才终于轮到景彦庭。 景厘听(tīng )了,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zǐ ),霍祁然却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催促她赶紧(jǐn )上车。 景厘似乎立刻就欢喜起来,说:爸爸(bà ),我来帮你剪吧,我记得我小时候的指甲都是你给我剪的,现在轮到我给你(nǐ )剪啦! 然而不多时,楼下就传来了景厘喊老(lǎo )板娘的声音。 等到景彦庭洗完澡,换了身干(gàn )净的衣服出来,脸和手却依然像(xiàng )之前一样黑,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 一般医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可是那个袋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míng )塑料袋,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景(jǐng )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zì )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然而有好(hǎo )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居然都出现了重影,根本就看不清—— 这话说出来,景彦庭却好(hǎo )一会儿没有反应,霍祁然再要说什么的时候(hòu ),他才缓缓摇起了头,哑着嗓子(zǐ )道:回不去,回不去 景厘挂掉电话,想着马(mǎ )上就要吃饭,即便她心里忐忑到极致,终于(yú )还是又一次将想问的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