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整个春天,我发现每天起(qǐ )床以(yǐ )后的生活就是吃早饭,然后在九点吃点心,十一(yī )点吃中饭,下午(wǔ )两点喝下午茶,四点吃点心,六点吃晚饭,九点(diǎn )吃夜宵,接着睡觉。 对于摩托车我始终有不安全的感(gǎn )觉,可能是因为在小学的时候学校曾经组织过一次交通安全讲座(zuò ),当时展示了很多照片,具体内容不外乎各种各(gè )样的(de )死法。在这些照片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一张一(yī )个骑摩托车的人(rén )被大卡车绞碎四肢分家脑浆横流皮肉满地的照片(piàn ),那时候铁牛笑着说真是一部绞肉机。然后我们认为(wéi ),以后我们宁愿去开绞肉机也不愿意做肉。 在此半年那些老家伙(huǒ )所说的东西里我只听进去一个知识,并且以后受(shòu )用无(wú )穷,逢人就说,以显示自己研究问题独到的一面(miàn ),那就是:鲁迅(xùn )哪里穷啊,他一个月稿费相当当时一个工人几年(nián )的工资呐。 听了这些话我义愤填膺,半个礼拜以后便(biàn )将此人抛弃。此人可能在那个时候终于发现虽然仍旧是三菱的跑(pǎo )车,但是总比街上桑塔那出去有面子多了,于是(shì )死不(bú )肯分手,害我在北京躲了一个多月,提心吊胆回(huí )去以后不幸发现(xiàn )此人早就已经有了新男朋友,不禁感到难过。 最(zuì )后在我们的百般解说下他终于放弃了要把桑塔那改成(chéng )法拉利模样的念头,因为我朋友说:行,没问题,就是先得削扁(biǎn )你的车头,然后割了你的车顶,割掉两个分米,然后(hòu )放低避震一个分米,车身得砸了重新做,尾巴太(tài )长得割了,也就(jiù )是三十四万吧,如果要改的话就在这纸上签个字(zì )吧。 当年始终不曾下过像南方一样连绵不绝的雨,偶(ǒu )然几滴都让我们误以为是楼上的家伙吐痰不慎,这样的气候很是(shì )让人感觉压抑,虽然远山远水空气清新,但是我(wǒ )们依(yī )旧觉得这个地方空旷无聊,除了一次偶然吃到一家小店里美味的(de )拉面以外,日子过得丝毫没有亮色。 在这方面还(hái )是香港的编辑显得简洁专业,并且一句话就把这个问(wèn )题彻底解决了。香港的答案是:开得离沟远一点。 - 到了上海以后(hòu ),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wén )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dōng )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le )《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dōu )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而且这样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若是嘉(jiā )宾是金庸巩利这样的人,一定安排在一流的酒店,全(quán )程机票头等仓;倘若是农民之类,电视台恨不得这些人能够在他(tā )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火车票只能报坐的不报(bào )睡的。吃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慨的了(le ),最为可恶的是此时他们会上前说:我们都是吃客饭的,哪怕金(jīn )庸来了也只能提供这个。这是台里的规矩。 第二天中(zhōng )午一凡打我电话说他在楼下,我马上下去,看见一部灰色的奥迪(dí )TT,马上上去恭喜他梦想成真。我坐在他的车上绕(rào )了北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一(yī )个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且互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fāng )一样,然后在买单的时候大家争执半个钟头有余,一(yī )凡开车将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楼,我们握手依依惜别,从此以后(hòu )再也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