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不中用了,从回国的时候起,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小厘(lí ),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已经足够了 又静默(mò )许久之后,景彦庭终于缓缓开了口:那年公司(sī )出事之后,我上了(le )一艘游轮 她说着就要去拿手(shǒu )机,景彦庭却伸手(shǒu )拦住了她。 告诉她,或者不告诉她,这固然是您的决定,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霍祁然说,如果您真的在某一天(tiān )走了,景厘会怨责自己,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shì )为我们好,更不是为她好。 景彦庭激动得老泪(lèi )纵横,景厘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guāng )了。 景厘剪指甲的(de )动作依旧缓慢地持续着,听到他开口说起从前,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爸爸!景厘蹲在他面前,你不要消极,不要担心,我们(men )再去看看医生,听听医生的建议,好不好?至(zhì )少,你要让我知道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爸爸,你放心吧,我长大了,我不再是从前的(de )小女孩了,很多事(shì )情我都可以承受爸爸,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也可以平静地(dì )接受这一事实。 爸爸,你住这间,我住旁边那(nà )间。景厘说,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午饭(fàn )你想出去吃还是叫(jiào )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