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学的时候教师最厉害的一招是叫(jiào )你的家长来一趟。我觉得这句话其实是很可笑的,首先连个未成年人都教育不了居然要去(qù )教育成年人,而且我觉得学生有这样那样的错(cuò )误,学校和教师的责任应该大于家长和学生(shēng )本人,有天大(dà )的事情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要(yào )家长上班请假亲自来一趟,这就过分了。一些家长请假坐(zuò )几个钟头的车过来以为自己孩子杀了人了,结果问下来是毛巾没挂好导致寝室扣分了。听(tīng )到这样的事情(qíng ),如果我是家长的话,我肯定先(xiān )得把叫我来的那老师揍一顿,但是不行啊,第一,自己孩(hái )子还要混下去啊;第二,就算豁(huō )出去了,办公室里也全是老师,人数上肯定吃亏。但是怒(nù )气一定要发泄,所以只能先把自己孩子揍一顿解解气了。这样的话,其实叫你来一趟的目(mù )的就达到了。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lái )看我了。在探(tàn )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gǎn )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hái )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不像文学,只(zhī )是一个非常自恋的人去满足一些(xiē )有自恋倾向的人罢了。 在做中央台一个叫《对话》的节目(mù )的时候,他们请了两个,听名字(zì )像两兄弟,说话的路数是这样的:一个开口就是——这个(gè )问题在××学上叫做××××,另外一个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问题在国外是××××××,基本上每(měi )个说话没有半个钟头打不住,并(bìng )且两人有互相比谁的废话多的趋势。北京台一个名字我忘(wàng )了的节目请了很多权威,这是我(wǒ )记忆比较深刻的节目,一些平时看来很有风度的人在不知(zhī )道我书皮颜色的情况下大谈我的文学水平,被指出后露出无耻模样。 原来大家所关心的都(dōu )是知识能带来(lái )多少钞票。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wéi )《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shí )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dé )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bú )住我逛到半夜(yè ),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kàn )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yī )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当时老夏和我的面容是很可怕的,脸被冷风吹得十分粗糙,大家头发(fā )翘了至少有一(yī )分米,最关键的是我们两人还热泪盈眶。 而老夏迅速奠定了他在急速车队里(lǐ )的主力位置,因为老夏在那天带我回学院的时(shí )候,不小心油门又没控制好,起步前轮又翘了半米高,自(zì )己吓得半死,然而结果是,众流氓觉得此人在带人的时候都能表演翘头,技术果然了得。 等我到了学院(yuàn )以后开始等待老夏,半个小时过去他终于推车而来,见到我就骂:日本鬼子(zǐ )造的东西真他(tā )妈重。 这样的感觉只有在打电子(zǐ )游戏的时候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