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cì )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de )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shí )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shì )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guó )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mén ),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lǐ )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hǎi )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yī )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第二天,我爬上去北京的慢(màn )车,带着很多行李,趴在一个靠窗(chuāng )的桌子上大睡,等我抬(tái )头的时候,车已经到了北京。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jiē )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zhǐ )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nǐ )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gāo )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tā )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hǎo )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dé )打结这个常识。 书出了(le )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说这是炒冷饭或者是江郎(láng )才尽,因为出版精选集好像是歌手(shǒu )做的事情。但是我觉得(dé )作为一个写书的人能够在出版的仅仅三本书里面(miàn )搞出一个精选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因为这说明我的东西的精练与文采(cǎi )出众。因为就算是一个很伟大的歌(gē )手也很难在三张唱片里(lǐ )找出十多首好听的歌。况且,我不出自会有盗版(bǎn )商出这本书,不如自己出了。我已经留下了三本书,我不(bú )能在乎别人说什么,如果我出书太慢,人会说江(jiāng )郎才尽,如果出书太快,人会说急着赚钱,我只是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me )江郎才尽,才华是一种永远存在的(de )东西,而且一个人想做(zuò )什么不想做什么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我以后不(bú )写东西了去唱歌跳舞赛车哪怕是去摆摊做煎饼也是我自己(jǐ )喜欢——我就喜欢做煎饼给别人吃,怎么着? 这时(shí )候老枪一拍桌子说:原来是个灯泡广告。 还有一类是最近参加湖南卫视(shì )一个叫《新青年》谈话节目的事后(hòu )出现的。当时这个节目(mù )的导演打电话给我说她被一个嘉宾放鸽子了,要(yào )我救场。我在确定了是一个专访,没有观众没有嘉宾没有(yǒu )其他之类的人物以后欣然决定帮忙,不料也被放(fàng )了鸽子。现场不仅嘉宾甚众,而且后来还出现了一个研究什么文史哲的(de )老,开口闭口意识形态,并且满口(kǒu )国外学者名字,废话巨(jù )多,并且一旦纠住对方有什么表达上的不妥就不(bú )放,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并声称自己的精神世界就是(shì )某某人的哲学思想撑起来的。你说一个人的独立(lì )的精神,如果是就靠几本书撑着,那是多大一个废物啊,我觉得如果说(shuō )是靠某个姑娘撑起来的都显得比几(jǐ )本书撑起来的更有出息(xī )一点。 第二天中午一凡打我电话说他在楼下,我(wǒ )马上下去,看见一部灰色的奥迪TT,马上上去恭喜他梦想成(chéng )真。我坐在他的车上绕了北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yī )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一个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且互相(xiàng )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一样,然后在(zài )买单的时候大家争执半(bàn )个钟头有余,一凡开车将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楼(lóu ),我们握手依依惜别,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